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特朗普的败选人生该如何安排,这里有一份榜样

据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(CNN)报道,美国选举人团于当地时间14日投票的最终结果是,拜登获得306票,特朗普获得232票。根据《美国宪法》及宪法修正案,总统候选人获得超过半数选举人票,即270张就可当选。

承认失败并祝贺对手,是美国总统选举不成文的传统。特朗普又成了传统的破坏者。

在选举人团投票结果出炉前,曾有记者询问他,若结果是拜登获胜,他是否会离开白宫。特朗普给出了肯定的回复,但同时表示自己仍不认输,因为本届选举存在“欺诈”。

他的拒不认输,让围绕总统选举的讨论,意外地发展出一条分支——究竟如何优雅认输。那些曾在最终对决中失败的总统候选人,被视为特朗普的学习榜样,又一次回到了公众视野中。

20世纪以来,角逐总统职位的有哪些人?

从1900年至今,以每四年一届的频率,美国共举行过31次总统选举。如果只统计两大党派的角逐者,包括特朗普和拜登在内,共有28位败选者和20位获胜者。这份名单中有不少重复出现的名字,其中有些人还轮换过角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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败选后选择再度参选的,只有4人。威廉·詹宁斯·布赖恩是最具勇气的一位,他在上图的名单中虽只出现了两次,但在更早的1896年,他也作为民主党的总统候选人参加过最终对决,不过也以失败告终。

20世纪以来,败选后再次参选并取得胜利的,只有尼克松一人。他不仅反败为胜,还获得了连任,只是第二段任期未能圆满:因为“水门事件”的曝光,他主动提出辞职,也因此成为美国历史上唯一一位在任期内辞职下台的总统。身为副总统的杰拉尔德·福特接替了尼克松的职位,任期结束后,他期望通过选举继续担任总统,但不幸失败。

除去尼克松和福特,败选者中担任过总统的还有5人——塔夫脱、胡佛、卡特、老布什和特朗普,但他们都在寻求连任时遭遇了失败。

时运的残酷,单从胜败双方的人数对比中就能清晰感知。失败后重启挑战的人数与获得双连胜的并不对等,而占主体的,是那些只参与过一次竞争的候选人。

对于大多数候选人为何只参与一次竞选,首先与总统选举的竞争机制有关。进入最终场竞争的先决条件是赢得党内初选的胜利,而获得这一步胜利并非易事。比如参与1972年总统选举的民主党候选人乔治·麦戈文,本打算在1984年再次参选,但在党内初选时就遭遇了失败。杰拉尔德·福特在1980年曾试图竞选共和党总统候选人,同样失败了。

年龄是另一道障碍。选举不仅考验资历和脑力,也十分考验体力。所有败选候选人,无一不在40岁以上,50岁以上的多于四分之三,60岁以上的占到了四分之一。对于许多年事已高的候选人而言,失败后等待四年(甚至更久)再战,时间成本显然太高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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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得不承认的是,失败的滋味的确不好受。对于这些早已位高权重且习惯了胜利的个体,尤为如此。除了温德尔·威尔基之外的所有败选候选人,都曾出任重要的民选职务或高级任命职务。

败选的伤痛会持续很长时间。乔治·麦戈文在1972年与尼克松的角逐中遭遇惨败,除了马萨诸塞州和华盛顿特区,尼克松拿下了其余所有州的选举人票。麦戈文和妻子一度想离开美国这个伤心之地、移居英国。十几年后——那时他已重新活跃于美国政坛——有人问他花了多久才从失败中恢复过来,他的回答是:“等我到了那里,我会告诉你的。”

约翰·麦凯恩在输掉了2008年的选举后,调侃自己睡得像个婴儿。“睡两个小时,醒来,哭,”他说完,又补充道:“睡两个小时,醒来,哭。”

麦戈文在败选过后一年,也学会了这一招。当谈起那次选举时,他会这样自嘲:“多年来,我一直想用最糟糕的方式去竞选总统——去年我的确做到了。”

败选后,他们主要做了什么?

败选的确可以被视为一段政治生涯的终结。

统计候选人在败选后投身的主要事业,可以发现,继续担任公职的并未过半。一些候选人曾公开表示,未来不会再竞选公职,甚至婉拒高级职务的任命。但几乎每个人都很难脱离与“政治”的联系。

希拉里在败给特朗普后,也曾表示自己不打算再谋求公职,随后她在Twitter上发起了政治团体“共同前进”(Onwards Together),致力于“推动在上次选举中赢得6600万张选票的进步愿景”。

而当重大社会事件发生,这些败选人仍会扮演意见领袖的角色,对公众发声,并利用自身的影响力推动事件的发展。老布什在败选后过起了深居简出的退休生活,很少公开露面。印尼海啸和卡特里娜飓风爆发后,他与曾经的竞争对手比尔·克林顿一起出现在电视广告中,呼吁人们为受害者提供援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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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与政治权力脱钩的人生经历,也颇为有趣。

鲍勃·多尔虽然在1996年的选举中失利,但他在选举中展现出的幽默感为他带来了许多新机会。他成了一位颇受欢迎的政治明星,受邀拍摄了多部商业广告。在百事可乐的一则广告片中,与他共同出镜的是歌星小甜甜布兰妮。

巴里·戈德华特在认真发展摄影爱好的同时,对UFO也有着浓烈的兴趣。他坚信有外星人的存在,还曾多次询问自己的朋友、曾任美国空军参谋长的柯蒂斯·李梅,在俄亥俄州的赖特-帕特森空军基地(Wright-Patterson Air Force Base)中是否藏着与UFO有关的秘密。

当时有一个流行的传闻,称该空军基地里藏有飞碟残骸和外星人的尸体。戈德华特对此充满好奇,还向柯蒂斯·李梅表示,希望自己能被允许进入相关的库房查看。柯蒂斯·李梅最后被惹怒了,不客气地回应:“你不仅不能进去,以后也别再和我提这件事!”

连任失败的吉米·卡特和差一点点就当上总统的阿尔·戈尔,将精力分别投放到了对人权问题和环境问题的关注上,后来他们都获得了诺贝尔和平奖。

败选无疑是一个人生遗憾,但也未见得有多糟。

人们如何评价这群“失败者”?

美国著名民调机构Gallup,对比过选举前后,民众对败选候选人的好感度变化。虽然关注的只有1992年选举及往后的败选者(克里的数据缺失),但仍能找到一些共性:几乎所有人在民众心中的好感度都提升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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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乎所有人,除了希拉里。但这或许并不能代表任何实质性问题,公众或历史书对名人的评价,向来起伏不定。

比如与“大萧条”捆绑在一起的胡佛,和背上“水门事件”骂名的尼克松,并没有因为政治生涯的失利,人生就此晦暗无色。

实际上,到了1940年,胡佛在共和党内部的声望已逐渐恢复,甚至被列为当年大选的党内候选人之一。二战结束后,他受时任总统杜鲁门的指派,访问西德,并推动了“胡佛膳食”计划的开展,为350万德国儿童提供了食物补给。

尼克松在1975年后,逐渐重回公众视野。他开始撰写《尼克松回忆录》,参加英国著名时事节目主持人大卫·弗罗斯特的访谈节目并创下了收视纪录,还受到毛泽东的私人邀请,再次访问中国。

他在牛津大学辩论社发表了一场关于“水门事件”的演讲:“有些人说,我对此事处理失当,他们说得对。我搞砸了。这是我的‘过失’。但是我任内的是非功过,等到2000年你们一定还活着,到时候你们就会知道人们到底怎么看待我的功过了。”

尽管对于尼克松的评价,至今仍褒贬不一,但他谈及的时间视角,为我们在文章开头谈及的“究竟如何优雅认输”,提供了一种可行的思路:将眼光扩展至更广阔的时间线上,或许能更坦然地接受失败。